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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仔派兩萬

閱讀俱樂部 :《文藝女青年這種病,生個孩子就好了》
獵人書店:《沒有小孩的她們》
序言書室:《結婚滅亡:超單身時代來臨,不婚是罪大惡極嗎﹖》
更递書舍:《Hayek’s Modern Family》
藝跡文化:《Lungs – A Play by Duncan Macmillan》
解憂舊書店:《九個故事》
繪本童樂:《他們的眼睛》
夕拾X閒社:《失語》

說到近日最引起熱議的話題,相信大家都已猜到了。說到兩萬蚊,有人會嫌太少,也有人怦然心動,但生仔不只是十月懷胎,也是對一個新生命作畢生的投資,同時給予他/她最好的教育和生活條件,在香港,大家會否覺得有難度呢﹖這次我們就以「生仔派兩萬」為題,說說對政府為「刺激生育」而推出政策的看法。

Photo from Pexels.com by Laura Garcia

生育與婚姻有關,婚姻又與個人價值有關,想不想成家立室,是每個人用自由意志作出的決定,政府千方百計去利誘,或者一時會多了生育率,但生了孩子後,如何養、如何教,可是幾十年的家庭規劃。就女人來說,有人決定生孩子,也有人決定不生孩子,全是她們的自由。比如閱讀俱樂部這次談蘇美的書《文藝女青年這種病,生個孩子就好了》,生孩子對於百無一用的女文青來說,不單是增加社會人口,也是把無病呻吟的自己提升到一個務實母親的水平。相反的,像獵人書店為我們帶來的《沒有孩子的她們》,其身為歷史教授的作者,也因為慎重的理由而選擇不生孩子。

生育還涉及到很多方面,作為父母的選擇成家立室,並以自己的理念把下一代養育成人,決定了自己的命運和孩子的未來。序言書室介紹日本單身生活研究者荒川和久的書《結婚滅亡:超單身時代來臨,不婚是罪大惡極嗎﹖》,雖與生育沒有直接關係,倒也連帶很多相關的問題。書中談及很多觀念上的謬誤,比如不婚就是導致人口下降的元凶。其實不單在日本,我們也常聽見有人批評「躺平」的風氣,但如果勉強去成家立室,以致家庭生活不幸福,那孩子多又有甚麼用呢﹖荒川所說的「單身」是一種個人的自由選擇,但即使一個家庭養育孩子,也同樣可以基於自由的考量。今週更递書舍首次寫書介,給我們帶來Steven Horwitz的《Hayek’s Modern Family》,就思考在一個社會制度(比如家庭)當中,我們可以怎樣將自由放任的原則實踐出來。所謂libertarian parenting就是除了生活所需外完全讓孩子自由發展,也需要父母有一定的素質才能實踐出來。

關於支持或反對生育,社會上充滿很多似是而非的論點,這次藝跡文化引用Duncan Macmillan劇作《Lungs – A Play by Duncan Macmillan》中的對白,生動地展示以極端環保主義作為不生育理由的荒謬,這個劇本一步步揭示出劇作者對新生代、生育及世界的看法。文學經典最能繪影繪聲地,刻劃出社會各種問題背後的人性,譬如《麥田捕手》作者沙林傑的《九個故事》,如果你還未讀的話,不如趁這次解憂舊書店介紹這本書,就好好讀一下吧。繪本童樂一向以繪本表達其人文關懷,這次也透過繪本《他們的眼睛》談到生命本身無法用錢計量的份量。夕拾X閒社談到《異鄉港孩》裡有移民外國的家長表示,香港教育制度最令他們無法忍受的,不是功課考試而是洗腦,接着慢慢導入這次介紹的劉綺華小說《失語》,這部小說對香港整個教育制度的問題,刻劃得入木三分,加上荒誕的想像,讓我們知道,生育孩子的意願,與教育制度有着緊密的關係。

閱讀俱樂部 The Book Club:蘇美《文藝女青年這種病,生個孩子就好了》

生育無疑為人生大事,尤其是華人社會,「傳宗接代」更是人生必經階段。不過,現代社會學的冒起,社會對人口又有不同的理解及管理,人口少,就想增加人口;人口多,又想改變人口構成,或優化人口質素。不同時候,不同政權都會因應自己的想法或多或少去控制人口,不論是數量、男女比例等。然而,生育最後還是要回歸到母親本位。

今個星期每週一書,閱讀俱樂部為你帶來《文藝女青年這種病,生個孩子就好了》。文學離不開生活,但生活最基本卻是「食飯拉屎」,當文藝少女要面對自己孩子的生活日常,轉變是有多翻天覆地?作者蘇美回到母親本位,以幽默輕鬆的方式娓娓道來女文青生子的快樂與擔憂。

「最初之所以叫『文藝女青年孕產育指南』,那意思完全自我揶揄。因為在我的理解裡,作為個體的『文藝女青年』,其基本特徵就是百無一用。除了看書、寫字,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傷春悲秋外,完全沒有現實干預能力:既不適合婚姻,更不適合生育。而作為消費概念的『文藝女青年』,代表的是一種自我虛構的生活範式,其中包含著資本社會的利益指向——不論是消費的,還是被消費的。這裡面既包含該如何穿衣、如何選擇所謂有『格調』的飲品、如何選擇景色自拍以及如何自拍,甚至都已經出現『文藝女青年必讀書』這種提法了。當這一個詞開始對人強買強賣某種『腔調』,並努力使之成為驕之於他人的時髦時,在我的理解裡,它就是在剝奪人的自由,在設定的樊籠、在濾鏡般的柔美中逐漸掠奪一個活生生的人對現實的敏銳和自我的觀照,把個體驅趕到一個標籤之下。」

獵人書店 Hunter Bookstore:佩吉.歐唐納.海芬頓(Peggy O’Donnell Heffington)《沒有小孩的她們》

以前常說,在香港養育一個孩子至少需要400萬,根據香港恆生銀行上年的調查,現在加價到600萬了。有人說「我們不打算有下一代」,也有人視「生仔」為完整人生的bucket list,生或不生的抉擇,除了「兩萬」絕對還有更多考慮,而有些人甚至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

Peggy Heffington是芝加哥大學的歷史系教授,沒有小孩的她,對於常被問及「為什麼不生」感到困惑,於是以此作為起點,開始研究女性抉擇生與不生的歷史,寫下《沒有小孩的她們》一書。透過爬梳歷史,書中以六個章節整理出女性「不會、不能、不要、不敢」生孩子的複雜原因,相比起一味將生育重擔放在女性個體身上、將「不生孩子」片面等同「自私決定」的指責,作者將生育抉擇置於特定的時代和社會脈絡中,嘗試理解女性面對的壓力和限制,讓人看到不生小孩的女性之間的連結,也看到母職和非母職之間的界線並非不可逾越。

「要解釋個體和群體不生育很複雜。那不只源於經濟,或者自私、享樂式的歡愉,以及不孕症的悲傷。對我們某些人來說,答案是全部,而且還有更多更多。現今社會缺乏支持,讓親職成為個人沉重孤獨的課題。經濟壓力迫使我們將職業和收入優先置於任何事之上。我們恐懼在人類已極力破壞、不斷呻吟的地球上養育小孩,害怕會創造另一個人來助長毀滅。我們有些人想要的人生沒有空間容納小孩,那種人生要求我們以其他方式花費剩餘的時間、精力和愛。」

我們從來沒有選擇出生的權利,但父母有。作者在結語中反問,「我們為什麼應該生?」這是個更大的問題。得到了兩萬元,然後呢?你自問有足夠資源和情感能力背負起一條活生生的性命來到這個世界了嗎?

序言書室 Hong Kong Reader:荒川和久《結婚滅亡:超單身時代來臨,不婚是罪大惡極嗎﹖》

「生仔派兩萬!」當聽到這句話時,大家肯定知道是人口出了問題:老化人口愈來愈多,而新生人口一直下降。有人說特區政府希望鼓勵內地新移民生育,填補人口空缺,但在一個生活、經濟都壓力山大的城市裡,加上基於對未來不樂觀,中國大陸年輕一代有愈來愈多人偏向躺平、不生育,派兩萬又不能補貼育兒撫養等龐大開支,所以這可能只是政府虛應一下故事。

說起鼓勵生育,有不少人會想到遲婚的問題,好像生育率下降都是遲婚或不婚的錯,以老齡化嚴重的日本社會為例,2020年男性的終身(50歲時)未婚率為28.3%,而女性為17.8%去年,結婚數量上,在2021年只有50萬對新人,不足1972年高峰時期(110萬對)的一半,去年出生率甚至跌至不足80萬,於是不少論者誇誇其辭地說,數十年後日本社會將不復存在。最近荒川和久的《結婚滅亡》在台灣出了中譯本,這位單身生活研究第一人,在書中開頭論證了很多日本社會的錯誤觀念,比如認為古代社會結婚及生育率都高,還有因為人口老化與少兒化有必然的因果關係,經濟不景氣導致未婚化問題等。這些因素看來好似有因果關係,但在作者看來,更可能只是「同時發生」。

說是寫給日本人,但這本書談的問題正是全世界所有社會都面對的。荒川也打破了很多人對婚姻的迷思,比如以為古代因為父母之令媒妁之言而多婚多產,事實上直至江戶時代的日本男女關係遠比明治婚姻法頒佈以後的現代社會自由得多。現代日本社會反而借姻親家庭之名,將男女束縛在家庭、工作等倫理規範底下,加上重視女性權益令更多男性不敢與異性交往。九十年代日本經濟不景氣,單身現象開始在日本社會出現,但如果大家有印象,當時日劇開始流行起來,日本流行文化亦欣欣向榮,單身現象並沒有負面地影響日本社會主流風氣。

但如果說人們因為社會主流價值觀而選擇單身,比如說,因為耳聞目睹年輕男子流行草食化,所以更多人選擇未婚,用涂爾幹那種傳統的社會學觀念去看待現代個人對婚姻和生育的抉擇,又好像忽視更多個人因素。荒川根據其單身研究的數據,發明即使當下很多男性聲稱自己喜歡單身,也有不少將來可能會考慮結婚。每一個人,在每一個當下,都受着不同的影響,即使是同一人,他的行為取向有誰說得準﹖

當然,荒川主要還是為單身辯護,並試圖打破許多人對單身的負面印象,看着他怎樣談到這些觀念謬誤。其中有一些看來很對的命題,比如「結婚可以帶來幸福」,荒川先談到世界各國比較未婚及已婚男性孰者更不幸的數據結果,那就是日本未婚男性不幸感比其他國家同類男性最高,然後跟我們說到那種不幸感只會為單身男性製造結婚更幸福的假象,而真象只是感覺不到不幸福。

說了那麼多,大概荒川希望大家知道的是,個人化社會不是錯,單身不是問題,當下選擇不婚也沒有問題,關鍵是人際關係的連結。如果多了人單身但大家都以公益或利他的原則行事,那可比百子千孫但互相戕害的社會好得多吧。家庭也沒所謂應該與否,大概雙方若能守住承諾,在能力範圍內負責任,這樣的家庭也是愉快的。寫到這裡,不禁想起是枝裕和電影《小偷家族》,為何一個沒有血緣關係、以偷東西維生的家庭,比原生家庭的關係更和洽、更有愛﹖究竟我們為了甚麼原因去組織家庭、生兒育女﹖這反而更值得人深思。

更递書舍 Dasein Bookstore:Steven Horwitz《Hayek’s Modern Family》

「生仔派兩萬」的核心其實為刺激生育,最後帶來的結果應該是令生產力提高,避免少子化。所以生育只是一個開始,而當中還有許多細節需要探討。換句話來說,生育問題並不單單停留於「生」,更重要的應該是如何養育下一代。很多家長會因為身份的差異(家長為上位者,孩子為下位者)去管教,從而導致許多人長大後依然受到原生家庭帶來的困擾。此文並不希望談論更深一層,即人類存續之問題,反而希望透過《Hayek’s Modern Family》一書,談論現有的教育方式是否合理。

我們都會同意,一個政府不應該以威權作為統治方法。政府應該給予人民一定的自由,而讓他們有發展的空間。而此書想問的問題是,為什麼我們會討厭政府的威權統治,卻不會對家長的統治如此抗拒?是因為什麼原因讓我們覺得家長應該有權利(power)去管理小孩?

除卻孩童本身沒有足夠能力外,我們好像也沒有其他論調。而沒有足夠能力方面,許多生存在社會上的人,也同樣不是有能力獨立於他人所存活。但是我們偏向會覺得政府應該採取補貼,或者其他幫助方式,而不是全面地管制那些人的行為舉止。所以,在面對家長的教育時,我們明顯看到有一個不對等的情況。

此書當中推崇的是名為libertarian parenting的方法。這種方法是在給予適當的生存環境,然後任由孩童自我發揮。名為libertarian,是將養育的核心放在自由上。讓孩童自由探索自己未來的道路,而不會利用家長的身份加以干擾。但同樣,這會帶來不少問題:怎樣才算是自由的教育方式?在沒有任何指導的情況下,孩童能夠自由發揮嗎?而更重要的問題是,家長有可能做到提供適當的生存環境的同時,沒有對孩子加以影響嗎?

一個簡單的例子便是,孩子出生在藝術世家。他所接觸的人和事,和藝術相關的機會必然最大。就算家長沒有加以管制,他們的生活環境本身已經為他們帶上了一副眼鏡,讓他們沒法用完全客觀的方式去建構所謂「自由放任」的生存方式。所以,這是其中一個libertarian parenting的問題。

當然,此書只是作為一個引子,希望大家思考家庭作為一個social institution,應該如何安排。我們似乎無法照搬其他social institution(如政治體系等)的構成方式,但現有的威權或由上到下(top-down)的家長主義教育模式,也有不少問題。如果大家有興趣探究同樣的問題,可以翻開此書,看看能不能找到你所想要找到的答案。

藝跡文化 Mi Spacium Culture:Duncan Macmillan《Lungs – A Play by Duncan Macmillan》

最近政府在施政報告中提出了一項鼓勵市民生育的政策,即「生仔派兩萬」。我想知道大家對此有什麼看法。在本周藝跡文化將介紹一部名為《Lungs》的劇本,該劇探討劇中一對情侶對於生育這一議題的不同觀點。《Lungs》是由來自英國的編劇Duncan Macmillan撰寫的一部短劇。劇中只有一對情侶,他們在生孩子這個議題上存在意見分歧,並引伸至環保問題,甚至引發了情侶間的爭吵。編劇通過情侶的矛盾將觀眾帶入劇情,並進一步表達了他們對世界的觀點。

“I could fly to New York and back everyday for seven years and still not leave a carbon footprint as big as if I have a child. Ten thousand tonnes of CO2. That’s the weight of the Eiffel Tower. I’d be giving birth to the Eiffel Tower.”
(我七年來可以每天坐飛機來回紐約,但仍然不會留下像我生孩子一樣多的碳足跡:一萬噸二氧化碳。這就是艾菲爾鐵塔的重量。我會生下艾菲爾鐵塔。)

能將生育和坐飛機比較,編劇透過角色看似「極端」環保主義的推論,影射了現代人類抗拒生育諸多成立或不成立的理由,進而探討新生代自身對處身這「危險世界」的恐懼、甚至對生育——對另一個人類負起終身責任的恐懼,即是內心的不安全感。這個劇本看似簡單易明,透過這對情侶的戲劇張力,編劇從簡單的文字一層一層地揭露他對新生代、生育以至世界的想法。不知到當你看過這個戲劇本後,會否還會認為這具具兩萬元能夠克服年輕港人對(在此時此地)生育後代的抗拒?

解憂舊書店 The Book Cure:沙林傑《九個故事》

我相信現代人意識到生育責任及壓力之大,故許多發達地區出生率偏低,除了很喜歡小朋友的家庭,否則都不願生育。雖然這衍生人口老化、勞動力不足等問題,但人口減少,不是能解決資源不足的問題嗎?單是香港住屋問題已長期得不到解決,資源錯配下,生育只會製造更多問題,不是兩萬蚊可以解決。我以前很喜歡小朋友,他們都是活潑且充滿希望;可是現在,我很怕,有時甚至覺得小朋友很討厭,跟本就是K型社會下的怪物,加上近期學童自殺屢見不鮮,沒有童真的孩童,實在可憐也可怕,像《惡童日記》的兄弟活在一個失落童稚純真的年代。不過為了刺激生育,尋回可愛的小朋友,還是讀點別的。沙林傑的《九個故事》,他的名作《麥田捕手》寫少年主角憤世疾俗,迷失過後,期望長大後能在麥田看守一大群小孩自由奔跑,沙林傑認為純真的孩子能拯救人們的靈魂。所以後來他寫了《九個故事》,這九個短篇故事都是講述一些被世界所傷的孤獨成人,而每篇總有小孩亂入,在成人焦慮與浮躁和孩子天真爛漫之間,發生美妙的作用,或救贖,或療癒。我很喜歡其中〈致艾絲美—獻上愛與齷齪〉,故事在戰爭期間一個士兵偶遇一對小姊弟,閒聊間,小姊姊請求士兵日後為她寫個齷齪又動人的故事。戰後,士兵因精神崩潰在療養院療傷,收到這個萍水相逢的小姊姊暖心的來信,就把這個齷齪又動人的故事寫出來。作家就是有辦法把小魔怪變成可愛的天使。近日經典美劇《老友記》中,飾演Chandler Bing 的演員離世令人懷念,我很喜歡這套劇,第一集有一句對白:「歡迎來到真實世界,它很糟,但你會愛上它!」把這句話給所有小魔怪/小天使和大人們,希望這能對生育率有點幫助。

繪本童樂 Kadey Jadey:海狗房東 作者 / 陳沛珛 繪者《他們的眼睛》

如果能用錢解決到的,或許都不是問題了。相信大家都不認為兩萬元能夠直接鼓勵生育,頂多只能當補貼新手家長的政策罷了。

有時候也會疑惑,為什麼總要以推陳出新的方向制定政策? 如果本來做得不足或有改善空間的政策,何不多投放時間尋求改善方法?

無論如何,一早計劃想生小朋友的市民有福了,就當兩萬是一份新生賀禮,可以和家人吃餐好,慶賀上天賜給家庭一份珍貴的禮物。賦予一個生命是因為對未來、對世界抱有希望。

由懷孕到培育的過程都經歷變動,無論父母還是孩子,大家都有著一種與彼此以及宇宙之間微妙的互動。《他們的眼睛》是一個恬靜淡然的繪本,探討生命、人生的意義,談及的種種都不是物質世界可以覆蓋。

賦予一個生命的確需要動力及計劃,但也講求些緣分,一個𣊬間。時候到了,市民就會有動力生了。

夕拾X閒社 Mellow Out:劉綺華《失語》

筆者最近看《異鄉港孩》,一本收錄了30個家庭的移民故事。 此書綜合多個家庭離開的理由都是為了孩子能接受「正常」的教育,有受訪者說不是因為太多功課和考試,而是不能接受孩子洗腦。筆者認為世界很多認知都是真假難分,最致命的倒是人們失去查明真相的自由。

中產家庭或者尚可有能力舉家移民,財力不多的人自然索性不考慮生育,低生育率不是近年才有,現在才推「生仔派兩萬」恐怕未能短期內改變風氣(最少也要十個月後才能檢討有沒有效),無可否認的是現在出生的嬰兒呱呱落地就穩袋兩萬,絕對是「生得逢時」的幸運嬰兒。

那麼幸運過後呢?不論父母子女也得終歸要面對現實,本週夕拾x閒社推介劉綺華小說《失語》,描述教育制度的扭曲和崩壞,學校推行普教中一事釀起的衝突,令人聯想到吃人的制度。故事中不論師生,他們都是制度下的犧牲品,最終只能作出委曲求全和自殺的決定。故事雖然虛構,但相信無論何時何地,地方的教育制度依然會是影響生育的重要因素。